最低工資與午餐


最低工資委員會公布,本港最低工資水平將調整至每小時40元,並於2023年5月1日正式生效。

        還記得2011年前後,當時幾常去的餐廳,堂食午餐連熱飲是24元。而2011年的最低工資水平是28元。如今外出堂食午餐最便宜都要44元連熱飲,而今年的最低工資數字由37.5元提升至40元。

最低工資立法初期帶來的就業及薪酬改變

        最低工資立法初期,一下子大批保安員及清潔員工作崗位薪酬得到調升,但其他非技術工種工資尚未跟隨作出反應,這就令到當時就有很多工友選擇轉工轉行。當中最主要是餐廳洗碗工、院舍照顧員等低薪、厭惡、體力勞動行業的工友,大多萌生起轉行去當保安員的念頭。始終工作勞動量大幅下降,同時工資水平又差不多,讓各個培訓中心的保安員培訓課程火紅了好一陣子。

        接着就是餐廳及院舍出現招聘困難的情況,僱主不得不提升薪酬挽留招聘員工。開始出現時薪50元的洗碗工招聘告示,放在十年以前還真是一個頗高的時薪水平啊。

        隨着僱主們漸漸適應最低工資所產生的漣漪效應,本港就業巿場出現整體的工資調升。以政府統計處-選定職業的平均每月薪金表格便可以觀察到,於2011年3月份本港洗碗工的平均月薪為7,803元,至2022年3月份本洗碗工的平均月薪為14,700元,可見最低工資立法並非單純保障收入最低的工友,對整個勞動巿場的工資階梯式增長都起了積極作用。

最低工資在立法十年後,應作出什麼改變?

        早在立法之前,坊間便期望最低工資條例能夠帶來兩方面的效果,先要保障最基層工友們的生計問題,繼而是藉着最低工資立法推動整體低收入行業提升薪酬。

        如今,可說第二個目標已經達到。那麼,保障最基層工友的生活呢?

最低工資的調升幅度,真的能夠讓工友生活下去嗎?

        還記得在最低工資條例立法之前,我們說得取多的是「一個小時的工資都不足以吃一頓飯,還談何尊嚴啊」。等到2011年的第一個最低工資水平實施的時候,一個小時的工資還真能吃上一頓飯啊。但到了2023年,最低工資水平調升至40元,還能夠體面地吃個堂食午餐嗎?看來十多年前的說話,如今又能夠拿回來再說上一遍了,「一個小時的工資都不足以吃一頓飯,還談何尊嚴啊」。

是要一直透過社會福利填補低收入工友的生活須要嗎?

        於最低工資條例實施之前,政府於2008年推出「交通費支援計劃」(後改稱「鼓勵就業交通津貼」),於2016年又推出「低收入在職家庭津貼」,最後兩者合併成為現在的「在職家庭津貼」。

        上述的各個計劃及津貼,都離不開三個元素:就業、低收入、由政府發放津貼。看來政府一直都知道最低工資並不足以讓基層工友養家胡口,必須要在社會福利上加以輔助,才能讓基層工友們生活下去呢。

        但這個做法不就是等於政府利用公帑替僱主支付工資與生活須要中間的差額嗎?

        而我們在日常接觸工友得到的信息中都有個印像,由政府各部門外判出去的各公營服務外判承辦商招聘員工的薪酬都好低啊……

結語

        到了十年之後,我們還要討論一個小時的最低工資還抵不上一頓堂食午餐,不知道社會是進步了還是倒退了。看到報導指最低工資委員會代表們說「最低工資受惠人數較上次調整少是好事,意味較少人只賺取最低工資。」,心裏唏噓不已。

        當立法十年之後,整體打工仔女薪酬已得到調整,就只剩下最低收入的一群基層工友能夠惠於最低工資條例,那為何不來一個更加進取的調整,讓工友們能以進一步改善生活呢?

        滿街三餸飯外賣店的生意火爆是有原因的。但在有選擇的情況下,誰又願意抱着飯盒於公園街角吃飯,而不去到像樣的餐廳用膳呢?十多年前的一句「一個小時的工資都不足以吃一頓飯,還談何尊嚴啊」,看來放到今天依然適用啊。